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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住在红毛丹路。再进去一点是非法木屋区,那条街的人比我们住的那区更穷。因为他们大多数是租户。居住环境也差很多。房子小小近近是没有经过规划建起的房子。

有一年,那条街的其中一户,有三个女儿。他们的父亲失业了,家里很穷很穷,他的老婆和爱人离家出走了。男人给了孩子零用钱去买雪糕吃,然后孩子回家时,她们的父亲就在厕所上吊死了。他的三个女儿很无助向邻居求助,邻居报警然后警车来了,三个女儿一直哭一直哭。她们说爸爸给了她们零用钱叫她们去买雪糕吃。然后爸爸就上吊死了。她们突然变成被妈妈离弃,父亲自杀身亡的孤儿。

然后她们被警方带走后,我们就没有在那条街上见过她们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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幼儿园时,非法木屋区着火了。火势凶猛,整条街的木屋到隔壁街的部分木板商店都烧毁了。听说是两个小孩玩火酝酿成悲剧。然后很多租户都搬走了。火灾过后那些木屋建成石灰屋,租金比之前贵,那些旧邻居就不搬回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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邻居里面有一个是当巫师,就住在我们家隔壁。因为她是女性,所以我们都叫她巫婆。听说她家养了很多小鬼。早上六点多去等巴士,经过她家时听说她就在窗口边念咒语,每次我和弟弟经过她家前都会飞快的冲,因为我们怕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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住在我们右边家的老爷爷,很像患上了老人痴呆症,他半夜会跑来我们家走走。

以前爸爸在第三厅隔了一间房间,然后有一位阿姨来租了那间房间,听说有一次那位老爷爷透过木板的缝望进阿姨的房间,然后阿姨看到一对眼睛,可是不能确定是谁的,然后她用尿泼向那个墙缝,他说是隔壁家老爷爷。

隔天早上妈妈去找邻居makcik投诉评理,然后makcik生气就跟我们家互相不往来很多年。去杂货店也不能经过她的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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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了邻居家的事。我家其实也有传说。听说前屋主也是巫师,我们家也有小鬼出没。只是不是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种灵界的东西。我大姐就是比较敏感的。她说我们家的石榴树有很阴的气。吓得我和弟弟晚上都不敢自己去厨房。因为石榴树就在厨房附近。

除了这个传说外。三叔是乩童,在父母大婚当天,听说有“神”上他的身,叫他要在家里摆一个三宝佛像,然后没多久,他就捡到了一个别人要丢弃的三宝佛像。

三年级的有一天我和弟弟在家玩耍,我不小心撞向了神台,三宝的佛像掉了下来。老妈很担心我得罪了神宁。那时叫我要跟三宝佛像求饶。从那时开始我就很怕经过那个神台,最好不要叫我再拜那些“神”,我怕我又不小心冒犯“神”宁。所以三年级过后我就很少拜拜。清明上山拜山什么,老妈怕我和弟弟去了过后发恶梦,所以几乎没让我们去。我就因此拜偶像的关系不深。中学时期来了月经后,就更有理由不拜。只是同学去参加九王爷游行会很好奇。但是家人很少带我去,所以我也只是看过两三次。但是每次那个黑白无常出来都会很吓到。因为还有拖着铁链走很像幽灵的人。Tingkatan 4后我就接触了福音,就开始更少去参与拜拜的活动。

我们家除了这些神神鬼鬼的传说,在这条街的邻居印象中应该就是经常吵架的夫妻,和家暴事件。因为老妈经常被打到需要戴墨镜出门买菜。有时爸爸失业很久在家,家里开始有东西坏了,老妈囊着叫老爸找人来修,喋喋不休多几次后爸爸就开始和妈妈吵架,有时只是提高声量和满口粗言,老妈不甘示弱,触及爸爸的red button的话拳打脚踢的画面就出现了。有时老妈出剪刀刀子,捍卫自己最后的尊严。每一次换回的就是爸爸凶凶的眼神里去的现场。身为无助的小孩我们也是只能哭。

生活压力大到极点的时候,老妈也会对我们使用暴力。因为在那个场景里,她是无助的。她没有可以宣泄遭家暴的管道。她只能对身为弱者的孩子做回同样的事。所以少年时期的我们几乎都叛逆抗拒妈妈。但是老妈在我完成college课程后就去世了。2007年去做释放祷告时,重新拆开整件事,发现老妈对于家暴的无助,加上中年时期患妇女病提早陷入更年期,脾气暴躁也是无助的。我的父母都选择了用暴力来面对生活问题。也许在他们遇上这些问题时,有机会接触福音、认识耶稣,他们就能在辛苦、痛苦的人生里找到了人生的盼望和倚靠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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