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麻坡那个老家。

弟弟在抱怨,他很辛苦经营那个家。收拾打扫。老婆总是发牢骚为什么要那么辛苦。

一件事,总是有很多的角度立场。他说,我不知道这个家发生的事。但是我觉得如果,你没有特别要让我知道,就不要埋怨我不知道。我在这个家庭也很受伤。

他说爸爸最后打电话跟他求助的事。但他不知道,我是当时也在家,我是听到爸爸那里整个完整内容的。

那个求助的背后发生了什么事?

一切从脚说起。那个发黑的脚腕。大概在爸爸去世的两个月前,有一天他在家门口从电单车跌下来,电单车压在他的脚腕上,形成了一道深深的伤口。那时他有打求救电话给大姐,可是大姐正在补习中,所以没有接到电话。然后他就生气了。后来他找二姑帮忙,没有再找大姐。也不再跟大姐吃饭。可是后来他的脚伤开始发黑了。二姑打给弟弟,弟弟回家带爸爸去看医生。然后把那个发黑的脚腕照片post在family group。看不明白那个意思的我,就自己回家了。有大概跟大姐了解情况。知道他发脾气不跟大姐一起吃饭。

我回家,他问我为什么回家。我说,因为你的脚受伤了。他问我为什么知道,谁跟我说。我说,弟弟有说。

可是我没有加那句是弟弟叫我回来的。

我弟弟大概跟我爸爸一样困在他们认定的事实里。那时我跟弟弟没有什么沟通。因为我觉得我的家人并不了解我的无奈。2021十月尾,政府突然宣布开放更多经济活动。那个卡了一段时间的expo拍摄,因为封国,一直久久未定。马来西亚的团队一直都想把这个拍摄推到别的国家。因为我们的团队很小,有点难以应付这个突如其来的任务。结果政府突然宣布允许公开拍摄活动,但是需限制人数。结果,澳洲佬亚,太区行政总监,要我们在短短的四天内准备拍摄场地和设定。全部的schedule,临时大转弯,那一整个星期都是晚上和外国团队开会。也有到半夜一两点的。到了拍摄开始进行时更是早上四点多五点就要到办公室。总公司的时间和我们相差了十二个小时,在我们看来不是正常的时间。在他们看来却是非常正常的时间。我们的团队很小,所以没有换班制。工作是吃力和辛苦的。但偏偏澳洲佬就是选在我们这个国家。其实我们推去泰国好几次了。可是澳洲佬就是要等我国首相宣布开放经济活动。

就在那段期间,我爸爸上来KL要做另一条洗肾的管,因为他旧的那条已经开始塞了。那个拍摄活动的工作就是在那段时间进行着,所以弟弟叫我去酒店陪我爸爸。但是我的会议都是开到半夜两点。我五点多早上要到PJ的office call time。我是真的配合不到。我也有我的工作,我的团队很小,我很难因为这个图阿然的安排离队。我弟弟就对我发脾气。我们就开始没有什么沟通了。

到了2024我弟弟还在埋怨我这件事。我说,你会埋怨你的工人迟进工因为找了一个带爸爸去洗肾的理由。你应该明白在Event来说,每个工作安排是少一个人都很难进行的事。更何况我那时的团队真的非常小。那时我们公司年度的大event是跨区域的。我的工作内容是包括event的。我也不能说,event怎样是不关我的事的。我要迟到就迟到,我要不参与筹备工作,就可以直接走人。

一切的安排真的是弟弟以为。我是没有事前被通知的。如果这就是最大的错的话,这错真正的问题在哪里?

关于那件爸爸跟弟弟求助的事,说起来是非常复杂的。其实爸爸也长期说着侮辱大姐老公和孩子的话。2022的农历新年,爸爸在舅母家也说了令大姐老公和外甥女们难堪的话,他们就开始吵架了。爸爸非常生气因此要大姐在爸爸和老公之间做选择。然后大姐没有理会他就一直的生大姐的闷气。所以后来他脚伤时会他会觉得大姐故意不理他,他不需要靠我大姐。那个脚腕因此成了一个家庭纠纷的爆发。

当我回去的时间他的脚腕已经是变黑得很严重的时候。大姐的老公以有病人为理由,不能载爸爸去诊所看医生。我就叫了grab,但是我跟爸爸说了很多次,我叫了grab,他也不要换衣。因为他一直以为是我姐夫来载,所以一定要让对方等。grab来了我也只能匆匆拿了件衣服给他。然后去到诊所,诊所关了。他就一路抱怨。然后还说我有钱叫什么grab带他去游车河就爽。

我问弟弟,你觉得问题真的只是你觉得的那样吗?爸爸也有他自己的概念和执着,我回家要解决问题。但是他跟你说,我什么问题都解决不到。然后你三姐到现在还说我搭grab那么有钱。我听的又是什么鸟话?

我弟弟说,我sided我的姐夫。我说,我跟你一样只想解决问题。我也觉得一直要等我姐夫,很显,家里一直吵架很烦。所以我的朋友跟我说,能够用钱解决的事,你们家里为什么要那么执着那么烦。所以我回来什么,我先问爸爸,你是不是不喜欢和大姐夫吃饭?如果你不想吃,就我们自己去吃,他就问我,我没有车要怎样去吃。我说,就搭grab去。是他拒绝了我的建议。

我弟弟说,人家是不要我浪费钱。

我说,这就是,你说我不能为家里付出解决问题的原因吗?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。我的观念是要花的钱就花,要解决的问题就解决。你不需要那么执着是不是用你认定的方式解决。或是是不是花多一点钱解决。重点是大家不用一直在吵在纠结。但是问题就是你爸爸选择了最纠结的方式。我说,你说的求救的原因不就是他觉得我大姐害到他的脚不行。在寻找医生的过程,他没有耐性,一直埋怨是大姐没有本事和判断能力,搞到他的脚变成那样。他也有口出恶言。大姐的老公也有生气,也试过逃避,拒载。到最后大姐也是很无奈,要自己花钱请别人帮忙载去。这些事情也是你们那里不知道的。整个过程你爸爸一直发脾气,没有耐性去知道医生说什么。因为他一直觉得是大姐没本事,害到他要面对可能截肢的情况。你说他跟你求助,你认为是大姐的错。但是你也是知道爸爸那个case是大多数医生都拒绝的。那个求助的背后,你了解了真正的问题吗?那很大的部分包括了你爸爸的怨气。

我弟弟可能认为我不站在和他同样的立场。他问我,你回答我,在你爸爸洗肾的这八年里,你为他做了什么?

我说,我做不了什么?因为我自身难保。我也是一个病人。我也努力的赚钱付我自己的医药费。

我弟弟问我,你有钱给你爸爸话吗?

我给的虽不是大钱,但我敢说,我有。手术费要给时。我也有付。

在这个爸爸留下的怨气话题中,我们吵架了。我其实也很伤心这个事。我跟我爸爸关系不好,但我是真的对我弟弟特别好。

其实两方的人都各有说法。弟弟说爸爸留下的股票钱,其实全部都是归他的。但是二姐说,有两边的钱,三姐那里的是归女儿的。但是三姐其实已经卖了股票。那个钱是不是直接归她,这是我也不想再问的事。我当做我爸爸没有留下任何家产。

说到那个钱的事。我还没有说完时。弟弟已经打岔。我说,你应该听我说完。我2022年的bonus只做了两件事。第一件事是拿去做身体检查。因为那时我的身体已经出现了瘤的症状。另一半的bonus,就给了你爸爸。这不叫给钱他花吗?

我弟弟问我,你过年,你爸爸有给你红包钱吗?

我其实想问很多吗?我给了几千块,其实我只收了50块。也不是说多或是少。具体来说,是我没有期待。爸爸是生病老人没有工作。你不用给我其实我也没有关系。但是请不要说,RM50是非常大的钱。其实弟弟不知道,是他收到的红包比较大。我的其实只是普通的大。我爸爸一直都是偏心的。你是儿子,你可能真的不知道,我们是有很远的差别待遇的。

弟弟说以前他发脾气,爸爸会拿钱给他花。

我说,那你真的很幸福。我跟我爸爸从来没有这样的故事。

我弟弟还是拿那个买电单车的事来说,但是其实我爸爸只付了一半的钱,剩下的是我自己付的。我不是不感恩,但是你要放大到道德绑架我说,我爸爸对我恩情很深,所以我爸爸说的做的都不会有错,我是不想买这个单的。而且买那辆电单车背后的故事,是因为我被大姐和弟弟压迫。我没有机会上到我想上的课程,他们要我回家照顾妈妈。但是我真的不愿意。为什么牺牲的一定要是我。而且我一直在兄弟姐妹的指责里。大姐那时威胁我,叫我不能住二姐的家什么的。到最后,我想在KL生存下来。所以我要求要买电单车的事。然后我每个月还需要付二姐房租。为了让我有理所当然留下的理由。

我弟弟说,我爸爸就是给了我们太大的自由。但是他真的错了。那个自由最大的是他。从来都不是我。我只是被放逐。我只是努力自己想办法生存下来罢了。

差别待遇之大是怎样的?

我弟弟学习并不是很好,重考了很多次。所以学费滚得很大。我其实不想在学费上太为难我爸爸。所以选了最便宜的college。后来没有再继续升advance diploma一方面我觉得自己也不是读书的料。一方面也不想再浪费父母的钱。关于用爸爸很多学费的事,其实就是弟弟和三姐。我不否认我也有花父母的钱上college,但是请不要用这件事来道德绑架我!不是只有我上college,大家都有,而且花比我五倍多的,是弟弟和三姐。

三姐还跟爸爸要了买车头期钱,后来再要求爸爸投资她老公的生意。现在股票卖了,钱也在她那里。真正吭爸爸钱,手术钱不付,到爸爸要死了也不回来看他的人就是我三姐。为什么弟弟不去道德绑架她,却要一直来道德绑架我?

在家庭里,我一直是没有很大自由度的。所以我真的没有特别想要回家,或是生活在一个家庭里。我可能能做到的是履行我作为女儿的身份。但我不能做到充满爱的那种。因为我的家庭并没有给我很多的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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