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时候开始，我和他无话可说？
是有几件事的。在我觉得他是不公正，家已经完全不是我的堡垒时，我渐渐觉得再说或不说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。
确实是因为委屈。可能是我想法太负面。但是我知道，我不是。
那一年，他从医院出来，每周末来回KL麻坡。有一次，他叫我跟着三姐的车回来。我住的地方去TBS不算远。三姐住甲洞。要过去她那里是交通不便的。我必须转很多轮车，也没有直接到他住的地方的交通工具。除非搭cab。但是搭cab的钱比我直接从TBS回麻坡的费用还贵。耗的时间也很长。我后来还是骑了电单车过去。电单车太旧直接停在露天的地方几天后，是很难再启动引擎的。所以我用了一个篷布盖上。我从痛被骂到尾，一直在没脑我。然后我忍住心里的委屈。后来上车后，我觉得，我已经不能再忍了。我说我明天自己回去算了。
说完，我把车门盖上，再骑电单车回到焦赖，眼泪就已经忍不住直流了。
哭了一个晚上，隔天早上七点多赶去TBS。由于雨后路滑，差一点发生了交通意外，有种惊魂的感觉。我放缓速度，骑着电单车去TBS。就赶上了最早的巴士回了麻坡。
回到麻坡，三姐已经在家，她在剥葡萄皮，给爸爸吃。然后我回来后，大家都当我是透明的。我和三姐完全没有说话。
显然的，三姐已经备案投诉了我。她把故事颠倒说。我爸爸骂我一事无成，连跟三姐的车回来这种小事也没有办法做到。没有本事学人家什么心里委屈。那时我哭了很久，大姐说，我自己不会跟人家沟通。你自己可以说，你可以自己回来。
在爸爸安排下的事，其实每一次都是让我为难的。我和姐姐关系的疏远，说是姐妹，却完全没有家人或姐妹情可言。我们早已无法好好沟通了。这事他始终无法理解。在他的概念里，没有本事的人应该要自己懂得去靠拢别人。但这让我觉得我很没有尊严的活着，我可以没有社交，没有娱乐。但是活着尊严对我来说是我最后的底线。
一次又一次心情越来越疲累沉重的来回麻坡吉隆坡，对于他的负面斥责，和面对生活的艰苦，我其实承受不了那些重，突然间就停经九个月，每个几天腹部疼痛，身体越来越累，我知道出现状况了。那是第一次面对早更危机。weekday熬夜赶工，weekend回hometown喂蚊子。
过后我接受了妇科治疗。我的家人完全没有意识到我生病的事。我诚实的回答每一问题，到最后他们的诠释和我原本的答案的总有出入。到最后我索性都不回答，也越来越没有说话了。
另外一件被说成自私到吃一肚子屎的事，发生在2015年，就在我生日的那一天，接到了二姐的电话。那时她经常搬弄是非，我很怕接到她的电话。因为我不想再因为她说话的内容再搞到自己不开心。我却还是接了那个电话。
那一次她打来就是要跟我借名字买车。在之前她曾经骗我，拿我的IC去scan，要用来注册公司。我觉得很不开心的事，借名字这件事，你应该面对面郑重的跟我解释整件事，让我自己决定借不借。这至少让我觉得你没有欺骗我。是我甘心情愿借出。后来卡在我的现场签名。她就很久都没有和我联络了。还有联络是在爸爸进过ICU过后，她要跟我说大姐和弟弟的坏话。
那一次我跟她说，我即将失业。我不能借名字给你。因为我没有了收入。
然后她说，不会那么快check到，因为离我失业的日期还有一个月多。
我说，那么你可以诚实的告诉我，借名字给你的话，我可能会面对怎样的风险吗？
她说，不会有问题，最多是我没有车用，我把新车放你的名字，我应该比你还要吃亏。
我说，那我自己先了解了再给你的案。
她说，我是你姐姐，你觉得我会害你咩？
我说，这我不知道。我现在很心烦，不想做任何决定。
然后，她还是一直纠缠。一直要我马上给答案。
然后我说，你现在要答案的话，我就肯定跟你说不行。因为你根本对我老实过。
然后，她就来drama说她男朋友的家人很合群，不像我们家里人不能互相帮忙。害她在男朋友面前抬不起头。因为她的家人不能帮她。她说我有害过你吗？
我说这个答案我不知道。要问你自己。我只知道你从来没有顾虑过你弟弟妹妹的死活。我跟你说我有病，我不想参与你们搬弄是非的家事问题。你每次都一定要打电话来跟我说不停。我没有感觉到你对家庭的关心。我只感受到你跟外面搬弄是非的三姑六婆没有什么分别。
那时我在教会。我越说越激动。牧师叫我小声点。私人电话回家才讲。
然后她说，算了，你这种兄弟姐妹不要也罢。
之后回hometown爸爸对我的态度特别冷淡。有一天就借题发挥了。他说我自私到吃了一肚子屎，自己的姐姐要借名字买车也不肯帮。
那一次又让我再一次心碎了。再一次提醒我，我没有家。那不是我的家。
他忘记了他是怎样破产的。
我觉得我会受骗的原因是，我二姐已经这样老点过我弟弟了。我知道我二姐不是一个诚实的人。
那一年我只回过几次hometown，有一次他肺炎住院，另外一次他发生交通意外受伤，没有人要回去照顾他，我就回去了。
2016年农历新年后，他应该有惹到我很生气过，我记得那一年我又不想回家。我应该是没有眼睛看他那两个说谎的女儿一直在家里说谎。所以我完全不想搭理他。那一年的十二月，我在赶着Zell-v的插画，他们和他在KL meet，然后载他来PJ找我。然后叫我去买蛋糕提早帮他庆祝生日。那一个生日庆祝是很僵硬的。硬硬叫我跟他合照。我们表现得非常不自然。
吃完饭，切完蛋糕他们就回去了。我继续赶工。之后就来到了农历新年。因为Zell-v的project终于赚了一点钱。还有zell-v给的大红包，我开心的收工回家。我包了一个我能力能给的红包给他。他还是一副没有表情的样子。我可能早已习惯了他的这种冷漠。我也只是在麻坡老家呆几天就回KL了。
2013年之后，农历新年都是分批回家的。那时弟弟和弟媳还有回来过年。但是后来的时候弟媳回来得越来越少天。
因为家里的设备，越来越不方便居住。
2011-2015年的时候他的女朋友是他housemate。后来因为大姐买房子的事，他和那个auntie闹翻了。
他做了一个很不好的示范。把一个三姑六婆带回家住，让那auntie在我们自己的关系上班门弄斧，把家的问题搞得非常复杂。然后他再说，那个auntie什么都不是。在大姐要买auntie女儿房子的事上，auntie不停的自己坐地起价。他们就因为这样的事情闹翻了。后来还是有电话联络，但是分手了。
还有一件被他说成一无是处的事。是关于我买房子的事。弟弟帮我找到廉价租屋的lubang，叫我study买房子的事。那时我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。然后二姐打电话来，说爸爸要帮我买房的事，叫她来协助我。
开始听的时候，有点高兴。因为他很像还关心我。
但是二姐开始她自己想法的那part时，彻底的再让我受伤一次。
她说，但是我要跟你说，没有那么大的头，就不要带那么大的帽子。等下你供不起，你不要拖累我们。
一听之下，我就没有打算再买了。我不打算再拿家里的援助了。
几个星期后，他很生气打电话问我，那个房子还想买吗？
我说不想了。
他很生气，他说弟弟帮你找到好好的地方，你什么都做不好你注定一世人失败。
我在车上，听着听着眼泪就直流了。
我说，你为什么不去问你的二女儿跟我说了什么？
他说，你什么委屈都不能受，难怪你一事无成。
在许多的冲突里，他都没有尝试聆听我的心声和立场。很多是他一厢情愿的认为。但是我们兄弟姐妹关系的疏离，和自顾自己的情况早已发生了。
他总是说他的兄弟姐妹伤害他，在他背后说他的坏话，他气了一辈子。但他不能理解我们这一代复制了上一代的关系疏离。其中两个姐姐就是爱搬弄是非的姐姐。坏话一直不停的在循环，只是有时被讲的角色不同。
我不怪他们没有想要帮我付买房的钱，但是有些话，你不想帮，你可以直接跟爸爸说，为什么要说难听的话，然后叫我跟他说，然后要我被他痛骂，一事无成多几次。同一件事，我究竟要受多少次的伤和打击。
到最后，我的心情是我只想安静，可以的话，我们都不要再互相打扰了。和家人接触，每一次都是再一次受伤的结果。我真的不想再受这种打击了。
原以为她的去世这些事都会画上句点。但是其实我还在被过去捆绑着，我只是没有打开它来处理而已。
留言列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