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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个故事总有个开始。

我的人生开始于1981年2月10日,麻坡医院。在家中排行第四,有三个姐姐,一个弟弟。我的家庭不算富裕,可是有种波罗蜜、石榴、番石榴、芋头、芒果,小杨桃等。妈妈喜欢种花,爸爸非常觜叼,非常讲究饮食的味道。老妈却不太会煮饭。小时候我和外婆同房。老妈是在外婆45岁时老蚌生“猪”产下的是家中的幼女。有三个哥哥,一个姐姐。还有一个出世不久就夭折的哥哥,还有年幼病死的二姐。外公是个鱼小贩,和外婆、大姨、二舅都是从中国来的。

我的父亲是有一个姐姐、三个弟弟和五个妹妹。还有一个因为曾祖父及家人吵架时被吓死的哥哥。父亲的家庭背景非常复杂,祖父是“大房”产下的第一个儿子。曾祖母是个娘惹。曾曾祖母也是个娘惹。祖母是两个逃往到南洋的贵族结亲后,是中国的贵族。祖母三十八岁就过世了。三十八年的人生里,听父亲说做得最好的是烹饪,教养孩子方面的事都不太会做,非常喜欢打麻将。

祖父祖母是经过媒婆介绍,看过家世后才成婚的。一家是本地新加坡的小富商,一家是中国来的贵族。可是这两个所谓贵族一起成立的家庭并没有特别的美满。习惯随性的两个人,要成为十个孩子的父母,还是太沉重了吧?

祖母十五、六岁,嫁入我们家族后就开始在短短的十二年里生产过十一个孩子。父亲说,“我母亲很年轻就生产,也生了很多的孩子,可是生命也很短暂。十八岁的我,一毕业还有八个弟弟妹妹要负担。我的弟弟妹妹,很多都不喜欢念书的。所有的小学就辍学,工作了。妹妹就留在家里打点家事。其实我们的前两代都是念过书的,都是受英文教育的。就因为爸、我祖父害怕承担责任,不喜欢念书,不重视教育,想要懒懒散散、花天酒地过日子,所以后代都过得非常悲惨,完全成了贫民。我妈妈也没有得到我爸爸很多的爱,却一直不断的生产、生产和生产...最终,她很早离世了,我爸也害怕责任逃跑了。十八岁被逼成为一家之主的我,还未准备好就得为一群弟妹负上责任了吧?父母都给不了的爱,我能做什么呢?弟妹们如果要埋怨,我可以怎样呢?我也不会当一家之主呀?孩子又不是我生的,我能怎样?”

早前,和父亲出席曾姑婆的丧礼。曾姑婆的名字叫月球。我问父亲,怎么贵族家的孩子取名字取得那么随意呀?父亲说:“还有更随意的事。我还有一个姑姑被马来人领养了。我祖父没念什么书,没有知识,是这样的了。”

由于祖父是长孙所以出世时是受到家族的重视的,是由曾曾祖父亲自取名,所以有个非常优雅的中文名字叫修贤。

父亲的拉叔,和他同龄。虽然是老爸的长辈,却还是很像老爸的弟弟吧?

叔公的家庭也是非常复杂的,两妻同一屋檐下,还蛮尴尬的。而二房是妻子的妹妹。因为当时妻子家里贫穷,所以妹妹和他们同住。平时和妻子的妹妹眉来眼去,还公开交往。后来有钱了,觉得当初的婚事太委屈求全了,非得再娶一次不可,酝酿了第二不快乐的家庭故事。

我问父亲,”你小叔还真是奇怪,和你同年,思想却老旧过你。是不是因为他看见他爸爸一夫多妻,所以他也非得这样过生活才圆满?”

父亲答:“我的家族就是那种特别风流的那种,你看我弟弟还没锯脚,也不是搭上夜店小姐吗?他妻子等待报复的这天很久了吧?他一没有办法自己生活时,连孩子也厌弃他吧?可见得那事给他的家庭伤害是非常的深吧?”

父亲的小叔可以说是很可爱单纯的那种人,喜欢炫耀,却没什么心机吧?

他说:“人家都有回中国探亲什么的,为什么我们没有什么中国亲戚可探?我们为什么没家谱呢?”

我心想:“哎呀,你怎么连我们的家史都不清不楚呀?我们的祖先很早就来马居住了。印尼、泰国,也许还有亲戚,还哪有中国亲戚呀?至于家谱原本就没有的,也许早期在新加坡的曾曾祖父还有,家谱,但是到了我们这一代已经甚少和祖家联络,各自落地生根了,还有什么家谱呀?”

可爱的叔公,所有亲戚连后辈同辈,他都几乎不清不楚,他和后辈们说:“财比较会认,我都不知道了。”可是他总会记得所有跟美食有关的记忆。他说:“有一次我去财家看见很多包饭果,看起来美味极了。我有问财可以试试吗?财却说是帮人家订的,我就没吵着要吃了。”

我和父亲说改次如果去找叔公要记得带几个他日四月挂的包饭果呀!他心里一直记挂着吃不到的包饭果吧?

父亲听后笑了笑说:“我小叔从小就只能记得吃的事。他的人从小到大都很简单的。如果不是过惯小少爷的生活及霸气,他大概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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