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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年的献身营,唱着这首十架上的爱时,眼泪是止不住的。

我面对着即将无家可归的问题。那是刚辞职后的生活。必须从员工宿舍搬出来。和弟弟说好了暂住他家。但到了差不多那个日子,弟弟出差。去跟弟媳拿锁匙时,弟媳突然给我话听。跟我说他们家不适合让我暂住。

last day后的第二天,我就去了献身营。我带着沉重不安的心情去参与营会。萧博士在鱼腹之夜时再一次呼召。我不敢回应那个呼召,我的眼泪直流,因为我很茫然。

同样和我一样不停的流泪的有美善。踏上神学之路的事对我们来说都是有挣扎的。我们都面对着家庭的问题。但美善比我勇敢,隔年她就踏上了神学之路。如今已经毕业,也嫁人了。

鱼腹之夜的那个晚上,有献心会,我有点不知道该分享什么,因为我还在忧虑着营会过后有没有地方住的问题。然后我就觉得与其说一个假假的分享,倒不如就坦白我内心的挣扎,就直接分享现在的我真的很不好。我就分享了我真的不敢回应神的呼召一事。思虑真的几乎淹没了我,明天就是营会各自分散回家的时候。但是我感觉我没有家,我不知道我可以往哪里去?在信仰和家庭里我是充满挣扎的。家人会因为信仰的原故故意为难我,把我赶出家门很多次。所以在许多的事情上,家都不是我的避风港,而是最危险,随时都会被抛出去的地方,所以我真的不敢回应上帝的呼召。我是胆小的,我承认,因为在信仰和家庭的问题里,我是孤单、无助的。萧牧师为我和美善祷告。我还是不知道明天过后我该去哪里。但是带着弟兄姐妹的祝福关怀和祷告,那颗不安焦虑的心,暂时觉得就把结果完全交托吧。如果真的没有地方住,就再打算吧。

然后营会回去。我拨了电话给弟弟,再一次确认我有没有地方住。弟弟就说,不是说好了吗?为什么还要问那么多次。我意识到不想我去住的是我弟媳。

我和弟弟关系原本是非常亲。但是至从他和弟媳拍拖开始,我们的关系就越来越糟。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信仰的问题。更大的问题是弟媳会在家里搞许多小动作。弟弟可能说出心里的不喜欢,弟媳就会在行动上帮他宣泄不满。所以他们同居的那几年,我们住在同一栋房子,但是完全零交流。每一天只有因弟媳的那些幼稚举动,情绪困扰或强忍愤怒。

继续大众那份工作,不是因为喜欢,而是因为我终于有地方可住,不必再担心夜半被人赶出家门。不需要再面对家人的言语羞辱和精神虐待与折磨。

然后2015年,就是必须面对回同样问题的时候。献身营过后下山回家,风暴很像止住了。但我的心情还是充满不安的。我虽然安全的被收留了。但是我很怕单独面对我那很犀利的弟媳。所以我往外跑,很快也是找到了part time工作,就开始早出晚归了。然后弟弟又对我发脾气,问我为什么把自己搞得那么忙,也不帮忙弟媳照顾他的孩子。我把心里的委屈往肚里吞。因为我每一次弟弟一出门,剩下弟媳和两个孩子时,弟媳就一直在问我几时要搬出去的问题。所以我就一直急急忙忙的在找工,希望快点可以找到地方搬。

我只住了一个月之后,我就搬了。即使地方不适合我也搬,因为家对我来说是更危险,会让我情绪更低落的地方。所以我就去了ice cube工作。

我搬出去的那一天弟弟拿了一叠钞票给我。我拒绝了。我说我希望有尊严的活着,我想要自己想办法生存。弟弟一直说着我不爱这个家,不爱他的孩子。但他真的无法理解,我内心面对的痛苦。

搬出来后的日子,生活也是一直碰壁的。每一天都像是过着惊险的一天。是上帝的保守让我安然度过吧。

在那段日子里,和猪经常电话联络,虽然不是在靠近的距离,也不常见面,但是每一次的聊天,也给了我一点点的安慰和鼓励去面对眼前的生活难关。虽然我们没有一直联络下去,但是我感激他曾在一个人生难关里陪我走过一段路。

生命里的苦难是怎么一回事,我也说不上来。有的苦难是因为自己还不够成熟,所以把问题看得很大,无法找出面对的方式。家人和一些朋友的冷漠,真的告诉我这世界没有人是你真正的依靠。然而当人们对正在面对问题时的我转身离开时,上帝仍未离弃我,我仍能向上帝祷告。只是需要接受现实的残酷,家人不会是我在紧急时刻的救援。生活安逸的朋友不会明白在生活里没有依靠的人,为什么明知做一个决定会遇上很多困难,还要去试。人生困境,是可怕的,但不敢面对或克服困难,那是更可怕的事。因为人生会活在更痛苦的深渊里。

2015年辞职的决定对今天有什么好的成果或影响吗?

我觉得是我找回面对生活困难的勇气吧。以前我知道我的生活很困难,但是我不敢改变,我害怕面对挑战。我害怕做不回designer。

2015年,我把那个看似和自己不相符的designer职位放回原位。那时是被质疑没有天赋和能力做下去的。上司更在我背后跟别人说,我完全没有创意。然后离开,大多数的人都说我的插画很特别,有原创性。然后到最后我还是回到这个行业。

我还学会了搬家。没有车子的我要搬家是困难的,但我真的搬了好几次家。有几次是朋友帮忙,有一次是自己找运输公司。

我还办了一次画展。在离开大众前,这是不敢想象,也觉得办不到事。

接受了几个媒体的采访。这更是离开大众前觉得不可能的事。

我还帮两间cafe的落地玻璃上画过插画。这更是以前不能做到的事。

这几年多了更多独立思考的机会,也做了更多不同的尝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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